正文 第12节:(11)

    静秋吓了一跳,他这是什么意思?他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,知道她这些天在找他一样。她声明说:“你告诉我干什么?我管你——到哪里去?”

    “你不管我到哪里去,但我想告诉你我到哪里去了,不行吗?”他歪着头,有点不讲理地说。

    她窘得不知道说什么了,赶快跑到后面去了。在屋外站了一会儿,才又跑回来,看见他坐在她桌子跟前,正在翻看她写作用的本子。她抢上去,把本子合起来,嗔怪他:“怎么不经人家许可就看人家东西?”

    他微笑着,学她的口气问:“怎么不经人家许可就写人家?”

    她急了,分辩说:“我哪里写你了?我提了你的名,道了你的姓?我写的是——决心书。”

    他好奇地说:“我没说你写我呀,我是说你不经那些抗日英雄许可就写人家。你写我了?在哪里?这不是你写的村史吗?”

    静秋不知道他刚才看见她的决心书没有,很后悔说错了话,也许他刚才看见的是本子前面的村史。

    还好他没再追问,而是拿出一支新钢笔,说:“用这支笔写吧,老早就想给你买一支的,没机会出去。你那支漏水,你看你中指那里老是有块墨水印——”

    她想起他的确说过要买支笔给她。因为他老爱在衣服上面口袋那里插好几支笔,有一次她笑他:“你真是大知识分子,挂这么多钢笔——”

    他笑着说:“你没听说过?挂一支笔的是大学生,挂两支笔的是教授,挂三支笔的——”他卖个关子,不说下去了。

    “是什么?挂三支笔的是什么?是作家?”

    “挂三支笔的是修钢笔的。”

    她听了,忍不住笑起来,问:“那你是个修钢笔的?”